俄乌这场仗打了这么久,俄罗斯手里那些看家本领也差不多都露了底。除了核弹还能镇住场子,常规武器里真能让人眼前一亮的,几乎没见着几个。别说卡别人脖子了,自己这边连供应链都经常出问题,这到底是为啥? 其实俄罗斯不是没有家底。苏联当年军工那可是出了名的硬气,航天能送卫星上天,坦克飞机也能让西方头疼一阵。材料、发动机这些关键领域,有不少还曾领先过。这些技术俄罗斯继承了不少,但几十年下来,也没整出几样能在国际上真正叫得响的新玩意儿。 根本原因就一个:没钱,也留不住人。搞尖端科技从来都是烧钱的事,从研发到试错再到量产,哪一步都不便宜。俄罗斯这些年经济主要靠能源撑着,油价一跌,财政就吃紧。科研这块能拨的钱本来就少,更别提像美国那样每年几千亿砸在基础研究和前沿技术上了。 再说人才。苏联时期的科研队伍有多强不用多说,但解体之后,很多专家不是被欧美高薪挖走,就是转行干别的去了。年轻人愿意搞硬核科研的也越来越少,毕竟金融、贸易来钱快得多。实验室一坐好几年,还没什么回报,谁愿意干?结果就是,人才断档越来越严重。芯片方面现在连先进武器都要靠进口民用级芯片凑数,自己的半导体产业早就跟不上节奏了。 还有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点是,所谓“黑科技”从来不是单点突破就能成的,它背后需要整个产业链支撑。美国为什么能一直走在前面?因为它有一套完整的高科技生态——硅谷的创新公司、顶尖大学的实验室、华尔街的资金支持,再加上来自全球的人才流动,形成了一种正向循环。 俄罗斯呢?工业体系这些年拆得七零八落,很多基础零部件都得靠进口。一旦被制裁,连坦克上的电子元件都凑不齐,更别提搞什么能卡别人脖子的新技术了。 有人会说,俄罗斯的航天还能看。但说实话,现在也就是靠着苏联时期的老本吃饭。马斯克那边星舰都已经开始玩可回收重型火箭了,俄罗斯还在用 RD-180 发动机打天下,新项目推进速度慢得很。真要比拼前沿技术,已经差出一代的距离了。 不是说俄罗斯完全没有技术积累,而是这些积累没能转化成持续创新的能力。苏联的军工和航天确实很强,但这些领域太依赖国家投入,市场化程度低,很难像美国那样靠市场催生出互联网、AI 这类新方向。等能源经济撑不起庞大的科研开支时,整个系统就开始原地踏步,甚至倒退。 不过话说回来,在某些细分领域,俄罗斯还真有点“卡脖子”的本事。比如钛。 钛这东西听着普通,但在航空制造里是个宝贝。它强度高、重量轻、耐高温,特别适合用来做飞机发动机、起落架这类关键部件。而俄罗斯在这一块,还真不是陪跑的角色。 全球钛产量前三分别是中国、美国和俄罗斯。俄罗斯的总产量不到中国的三分之一,但在高端航空级钛金属这块,他们其实是世界第一。 尤其是 VSMPO-AVISMA(上萨尔达金属生产公司),这家公司几乎是全球航空巨头绕不开的名字。空客和波音各自最新型号的飞机,比如 787 和 A350,里面都有大量俄罗斯钛材。 不只是民机,就连一些军用机型,比如 NH90 直升机,里面的部分钛零件也来自俄罗斯。换句话说,你能坐上去的那些飞机,很可能就有俄罗斯的影子。 这家企业不仅供应钛金属,还直接参与飞机零部件制造。例如,它拥有乌拉尔波音制造公司的一半股权,专门为波音加工钛锻件。为空客供货,则是通过它在欧洲设立的子公司完成的。就在战争爆发前几个月,它还在跟波音一起扩大产能。 2014 年以后,欧美就一直在喊要减少对俄罗斯钛的依赖。但嘴上说着要脱钩,行动上却没什么实质变化。VSMPO 不仅继续供货,合作反而还加深了。直到这次俄乌战争开打,波音才宣布停止采购俄罗斯钛。但其实是因为它自己质量问题频发,特别是钛制零件积压严重,正好借这个由头缓一缓。 空客的情况则复杂得多。它比波音更依赖俄罗斯钛,而且本身也没有质量问题,所以至今连公开表态都不敢。 欧美的确不想再这么依赖俄罗斯。但从第一名买钛,显然不符合现在的政治正确。第二名日本倒是合规,但它的航空级钛产能远远不够。北美原本有个海绵钛厂,2019 年被俄罗斯挤垮了,到现在都没恢复。欧洲唯一一家海绵钛生产商,还设在乌克兰,战事一起,基本歇菜。 所以在新的供应链建成之前,俄罗斯的钛产业依然是西方航空制造业绕不过去的一环。短期内,唯一的希望可能是俄罗斯内部出现更多灰色操作,让钛材通过二级供应商流入西方市场。听起来荒诞,但这不是没有先例。当年 SR-71 黑鸟侦察机所用的钛,就是 CIA 从苏联走私出去的矿石加工来的。 只不过这一次,俄罗斯人自己就能把矿石炼成钛,再做成合格的零件。这才是真正卡脖子的地方。 苏联的钛矿资源大多分布在乌克兰,俄罗斯本身并不产钛矿。但它掌握了将矿石转化为高质量钛合金,并进一步加工成飞机核心部件的能力。这种能力,不是光靠有钱就能马上复制的。 真正的“黑科技”不是靠几个天才就能造出来的,它是综合国力的结果。要有钱投、有人做、有生态支持,还得有长期坚持的耐心。俄罗斯现在缺的恰恰就是这些。手里的老技术虽然还能撑一撑场面,但想靠它们去卡别人的脖子,恐怕不太现实了。能守住基本盘,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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